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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命運,荷包,隱藏善人克洛德的青春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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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洛德這兩個月都在人群中默默的註視著他可愛的莎樂美姑娘:“我每天都這樣的思念她,我是如此的失魂落魄,我這樣愛她,她知道嗎……她能感覺到我的感情嗎……愛她多久就煎熬多久,她為什麽不肯多看我一眼呢……折磨我的心的女魔鬼……(莎樂美:其實倫家也在偷窺你啊,大笨蛋)”副主教越想心中越煩悶,把手中的曲頸瓶輕輕放在的那本厚厚的煉金術手抄本上,熄滅了坩堝下的火焰,左手抓著莎樂美的白頭紗,右手抄起一把大圓規,在密室對門的墻壁上悲哀憤懣的刻上了一行字“ΑΝΑΓΚΗ”(註:fatality命運),他沈思著用手輕輕撫摸這一行字,就好像撫摸著他心愛的莎樂美的臉龐和那羽毛般輕柔的金發,那天所有的一切歷歷在目,他們緊緊相擁,恍惚中克洛德仿佛看到莎樂美就在他面前,正如那天,對著他眨著她那如琥珀一般金色的大眼睛,向他可愛又尷尬的咬唇微笑著,露出雪白的貝齒,那是她一貫的表情(莎樂美:是這樣嗎(ω),我其實還是很淑女的),他幽深的灰藍眼眸竟然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,雙手捧著姑娘的頭紗擦著眼淚,心痛而沮喪的把頭靠在了墻上。

今天不止是愚人節,也是主顯節,這是雙節的日子,還是佛蘭德使節來為他們的公主談婚事的日子,舉國同慶。

巴黎聖母院的教士們還在熟睡著,沒有掌燈。外面雖然又冷又黑,天還未亮,但是還是很早就來了一大批游行歡慶的閑人,他們打著小軍鼓,扯著嗓子大聲的唱著歌,吹著悠揚的號角,拉著風琴,這些閑散的人群竟然也組成了一支算得上大規模的樂隊。

所有人都在慶祝歡笑,外面是那樣的熱鬧歡快,全世界好像都是那樣的愉快明亮,克洛德卻高興不起來,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日覆一日的在這幽暗的密室之中,整天對著煉金術和書籍麻痹填補自己孤獨空虛的心靈,熱鬧和快樂從來都不屬於他,他永遠都只有自己一個人,他一直以來都只會把愛送給別人,他多麽渴望能有個人愛他一點,哪怕只有一點點憐憫和同情也好,他的心裏陡然升騰起一股錐心的悲涼。

他只有一個小弟弟,這是世上唯一能和他親近一點的人了,這個幼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血親,也是他的心頭肉,他既是這孩子的兄長,又是他的父親甚至母親,他把之前所有的愛都傾覆給了他的弟弟。

這要說到他青春年少的時候,那年他十六歲,當時他還僅僅只是一個年輕的神學生,他每天都是在刻苦的學習中度過,他是一個心中滿懷理想和學識的人,那時候的他單純善良而溫柔,整顆心都撲在鉆研知識上,他對任何人都抱有憐憫同情的好心,踏實而穩重,不理會外界的任何幹擾,也不會嘲笑任何人,盡管有的同學穿著打扮太跳脫滑稽。

他熱愛學習知識,風雨無阻,每天都是第一個去學堂的,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,巴黎教廷大學的教授師父們也會看到他頂著寒風,第一個來自習,在冰冷的教堂裏,這個年輕好學的學生帶著露出纖長而又蒼白指尖的深棕色毛線手套,披著厚厚的黑色毛呢外套,抿著嘴唇,微低著灰藍色的眼眸,褐黑色的短卷發,少年英俊的臉蛋凍的微微發紅,雖然屋子很冷,但他的脖子和背卻挺得又高又直,這顯得他很優雅,他的圍巾和帽子被他整齊的疊起來放在了桌子一旁。他先拿出羊角墨水瓶和鵝管羽毛筆,桌子上放著一厚摞的學習筆記,科學、法學與醫學的書籍,他把厚重難學的拉丁文聖經放在自己的膝蓋上,借著燭光,邊看邊記下俊秀的字跡。這學生的手指被凍的麻木,他就不停的張嘴向自己的指尖哈著白氣。

老師們都很喜歡這勤奮努力,踏實內斂的孩子,他也不負眾望,成為了巴黎最優秀,最年輕,學識最淵博的學者,連他的老師們都深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為他的知識所折服,法學、文學,科學,醫學,神學,拉丁文,希臘文,希伯來文……他幾乎孜孜不倦的看遍了巴黎所有的書籍,在他十八歲時就已經先後獲得了學士、碩士、博士學位。

可是上天卻給這無所不知的神學生出了一道大難題。那天,這可憐的少年聽說巴黎爆發了可怕的瘟疫,波及好幾個地區,在蒂爾夏普街最為嚴重,他父母家族所擁有的采邑正在那條街上,當他惶恐不安的回到家的時候,他未見過幾面的父母已經病故,只留下一個年幼的弟弟約翰在繈褓裏不停的啼哭。

他既是孤兒,又是兄長,從此他只能從象牙塔回到現實生活,又當爹又當媽的照顧他這可憐的弟弟,把自己所有的愛心傾註到這個年幼的孩子身上,他終於從書本中出來,體會到了常人親情的溫暖,他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如果沒有感情,沒有愛是如此的乏味,是沒有靈魂的行屍。這唯一的親人深深牽掛著他的心,因為弟弟沒有母親,沒奶喝,所以克洛德便給他在他所繼承的大學城附近的磨坊裏找了一位奶娘,把小約翰親自送去餵養。

從此他更加努力嚴肅,因為他是一名家長了,要對弟弟的一生負責,他決心終身不娶,一生獻身神職,只為能更好的照顧弟弟,克洛德對這孩子的照顧,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。

在卡西莫多日那一天,已經是副主教的他在教堂之中與主教先生做禮拜,發現了那個怪物一樣的四歲左右的幼兒,那魔鬼一樣的孩子一側眼睛上長著肉瘤,腦袋縮在脖腔裏,脊柱彎曲,前胸又隆,雙腿畸形,還會咿呀說話,啼叫聲卻十分響亮,看著很強壯,一群老修女圍著那小怪物嘰嘰喳喳的討論,罵這孩子是魔鬼的崽子,臉上藏著怪物。

當時,他聽到了修女們在一旁嬉笑,便想去提醒她們小點聲,就看到了這畸形的孩子。看到這個被遺棄的兒童,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,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,小約翰會不會也被放到棄嬰榻上,被這樣對待……他的心裏頓時升起無比的同情,當下做出了一個決定——收養這個孩子,他堅信這樣積德的善行,會給自己的弟弟帶來福報,天堂只收這種買路錢,克洛德頭也不回地抱走了這孩子,給他取了一個很符合的名字:卡西莫多。修女們則在背後議論他:“這年輕的副主教就是個巫師,領養了一只惡魔的小怪物!”。

今天過節,克洛德還是自己一個人,這麽多年,他為之付出一切含辛茹苦養大的弟弟約翰·弗羅洛,現在長大成了一個年輕人,但弟弟幾乎不會來看望他,除了缺錢的時候。

那不務正業的弟弟令他十分頭疼,他十分期望約翰也能如自己一樣成為一名優秀的學者,學識淵博,受人尊敬。可是約翰卻十分叛逆,整天不好好學習,調皮搗蛋,他想盡辦法把弟弟送進大學,因為教授們也以為約翰能像他哥哥克洛德那樣刻苦好學,所以欣然同意了。可弟弟卻毫不珍惜學習的機會,經常在課堂上吵鬧惡作劇,不尊敬老師,對知識更加不感興趣,每天都和一群浮浪子弟胡混,總是去喝酒賭錢,到愛情谷和亂七八糟的女人廝混,給他的學費總是被他早早的揮霍一空,再觍著臉來向他要錢。

這讓副主教十分痛苦擔憂,他的弟弟竟然如此的不受教,每次大學城的教授們寫信給他來控訴約翰的罪行,他都感到十分羞愧生氣卻又無奈,在他讀書的時候,他身為一個永遠優秀好學,勤奮刻苦的孩子,老師心中最好的學生,從來都沒有因為這種事苦惱過。這次卻是為了他的弟弟挨他以前老師們的批評,他只能挨個回信,誠懇的道歉,並再三承諾嚴加管教,請求別把弟弟開除,這一切簡直太讓他丟臉了。

克洛德每次都十分嚴厲的批評他,長兄如父。可約翰越發難以管教了,每次都對著他嬉皮笑臉的含糊耍賴,每次都認錯,可下次還會那樣,這令嚴肅深沈的克洛德雖然氣憤卻毫無辦法,畢竟他一直都那樣照顧約翰,無法狠心不管他。

約翰好久沒有來找他了,說明錢還沒花光,今天這樣的節日,他的弟弟也不可能來看望他,一定又出去胡鬧了。

想到弟弟也這樣,克洛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一個人的節日並不美好,他悲傷的扶住自己的額頭,孤獨感從他心靈深處湧了上來,他把那白頭紗緊緊的抱在懷裏撫摸著,就像還在擁抱著莎樂美,那些吻了他臉頰的、跌倒的臉紅的樣子、她從他懷裏慌亂的逃走……這些浪漫美好的時刻一直安慰著他痛苦受傷的心靈,這段時間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臉,這是他心裏唯一的期待了,他的頭伏在雜亂的桌子上,閉上眼睛“也許我該做點什麽,引起她的註意力!或許……我該想辦法把她留在我身邊……不擇手段!”他又把眼睛猛地睜開了!“只要她在我身邊就會慢慢愛上我!用什麽方法又有什麽關系呢,我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!(此時正在奇跡宮殿聚餐的莎樂美也在發愁:額……其實……我該不該向克洛德表白啊……不知道他是什麽反應,他喜歡我嗎?我好幾次都要說了,可是又不忍心打擾他的生活,那樣他會不會很生氣啊,會不會不理我了,以後見面多尷尬啊……而且我這個人可是很低調奢華有內涵的,哈哈,捂臉跑~”)

莎樂美視角:幾天前我知道要過節了,不知道克洛德會不會很孤獨,雖然有很多下屬對他畢恭畢敬,可是他到哪裏卻還總是形單影只的,他算是我的恩人了,幫了我那麽多次,我做了那麽多蠢事,他也沒和我計較,就算他不喜歡我,我也應該感謝他。

所以我就在和姐姐買菜的時候,去裁縫鋪買了一塊手帕大小的黑色的綢緞,真的貴啊,我手頭所有的法國鷹幣剛剛夠,看來還是不能給姐姐換件衣服了,本來我想給姐姐做件綢緞裙子的,我所有的錢加上那個外國使臣賞的金幣也只夠大家吃頓飯的……唉,只能算了,夢裏啥都有!無奈的攤開手,想送給哥哥一頂新帽子,但他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感冒,他義正言辭的拍著我的頭對我說:“穿新的就不配做乞丐王了,沒那味。”“額……你認真的嗎。”。

因為前世的我生活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鎮裏,爸媽去教課,也不能太管我,我有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,所以女紅針線活還不錯,平時還會賣點針線活,換零花錢買零食吃呢!

想著想著就繡個中西結合樣式的荷包給他吧,誰讓他身上那麽香呢……飛針走線用銀線繡好了他的名字Claude Frollo,在背面認真的繡上了他的信仰——十字架,最後修上一個小小的拉丁語單詞:“socius”(拉丁文:陪伴),安上用銀線做的穗子,大功告成!我伸了個懶腰,禮輕情意重,可以放錢幣也可以放香料……希望這個能安慰一下他孤獨的心,讓他多交點朋友,別老那麽高冷。

“噗嗤”我笑出了聲,一想到他一直陰沈著的臉就好笑,我自豪的舉著繡好的荷包,咬咬嘴唇咧著嘴傻笑,繡的針不戳,我都佩服我自己!在心裏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。

“你在做什麽呢……”姐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“這幾天一直在忙活。這是什麽啊!真好看!”

“姐姐,沒什麽,真的!”我慌張的站起來,剛想解釋,姐姐就搶走了荷包。

“克洛德……什麽的……十字架,這個單詞我不認識!這是你送給那個教士的對吧……”姐姐甩著荷包對我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:(小愛,你不地道啊,我要哭了)“這是定情信物嗎!還說你不喜歡他呢!”

“我……,這不是定情信物!這只是感謝他為我們解圍……我不喜歡他……”我越說話聲音越小,像蚊子一樣,我確實沒自信說不喜歡他啊,好吧,我並不擅長說謊。

“招了吧,再不招 ,你的臉紅的都要燙熟了!”姐姐興奮的晃著我的胳膊“我真替你高興!”

“姐姐,你太八卦了吧,女人……”我無奈的紅著臉呆立著,我無法反駁她,她說的……好像……都對。

我跳起來,和姐姐打鬧著搶回了荷包,雙手拿著荷包貼在胸前。我滿臉通紅轉了過去,像賭氣似的背對著她,其實心狂跳,汗嘩嘩的,咬著嘴唇……被拆穿了,我太緊張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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